夜幕高掛,一彎朦朧的月亮正從雲裡鑽出來,柔和地照著大地、照著小村落、照著小小的車站。月光落在車站旁的苦楝樹上,篩落下斑駁的黑影,偶爾傳來幾聲夜鷺粗啞的叫聲。
車站的售票員阿義,看那空蕩蕩的月台和候車室,閒得想打瞌睡。牆壁上的時鐘指著十點三十七分,距離車站關門的時間還早。候車室的角落裡,坐著一個瘦小的少年。少年帶著一個背包,稚嫩的臉上眉頭深鎖,戴著一副眼鏡,看起來心神不寧的模樣,眼睛不時看著車站外面,好像擔心被人發現。
再過十分鐘,就有一班到台北的下行列車。這種三等站只有停普通車,不但高級車不停,連平快車一天只有停兩個班次。阿義正想問一問少年要不要搭車,少年眼神飄忽迷惘,精神憔悴,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,他正起身走過來……。 |